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邊用剩下的果味酒瓶,心中只有一個目的,灌醉自己,或者是砸暈佩羅。

(提拉米蘇其實還要冷藏很久,條件有限,省略這一步了,那天寫得時候,很想吃提拉米蘇,ˉ輟タ謁。還是砸暈我吧,用提拉米蘇。)

071 豪門試衣間

(咬著手指,求收,求票子,求評,下周一切都要順利,某人又要出差了,悲催的四月,坐等五月的假期

占了第一排的風水寶地的蘇、言兩人,無可避免的要輪到第一個被試吃。

佩羅走進教室後,一眼就看見了面如死灰的蘇子曾和言無徐,他先是沖溫麥雪點了點頭,再看了眼蘇子曾等人制作的那款甜品,黑乎乎的,可可粉的份量十足。

“味道很清淡,”佩羅咬了一口。

“奶油加得不夠,”溫麥雪也跟著吃了一口,她的眉毛挑了起來,好像個快樂的音符。

“挺脆的,”佩羅再咬了一口,

“烤得有點硬,”溫麥雪想著嘴裏的那股滋味,音符又跳高了幾分。

“還帶著點酒香,”佩羅吃完了一整塊。

“沒有用新鮮的檸檬?不過調味酒的味道還算中肯,”從前到後,這是溫麥雪說的唯一算是中性的話。

聽了這不算過分的點評,言無徐恢覆了些自信,她很是期待地問著佩羅:“老師,能做個總結麽?”

“還是挺合乎我的口味的,”佩羅那雙可以迷死一大片人的眼睛閃著和色:“我不喜歡奶油味太重,過度松軟的糕點。”

這算是誇獎麽,蘇子曾質疑著佩羅的那番話,但在看到溫麥雪的那張臭得要死的臉之後,立刻也跟著巴結起了佩羅來。

“佩羅老師如果喜歡的話,可以帶些回去,”她隨手抓過了幾塊,丟進了那個還沒紮牢的包裝袋裏。

“手指餅這類甜食,還是不要吃得太多的好,”佩羅還是謝絕了蘇子曾的好意。

蘇子曾那雙很是熱情的手,停頓住了

手指餅?言無徐和蘇子曾都看了看烤模裏的那幾塊四四方方,外面裹了好幾層糖漿粉的黑玩意,臉上的笑容好像放在了煎鍋裏的奶酪一樣,融化了。

“老師,我們今天做得是提拉米蘇!”一個勇於“糾正錯誤”的熱心女學生指著小白板上的食譜提醒道。

教室裏,有了幾分短暫的靜謐,詭異地很。

“看著是挺像手指餅的,”溫麥雪強壓抑住要爆笑出來的沖動,點了點頭,“如果是手指餅的話,我會給你們這組滿分,不過因為是提拉米蘇,所以這堂課,你們是不合格的,只能重修了。”

“提拉米蘇算是簡單的糕點麽”,課後,蘇子曾憤憤地將那幾塊已經可以“擲地都有聲”的手指餅版提拉米蘇丟進了包裝袋裏。

“沒事的,最後溫學姐又示範了一遍,下堂課我們一定能做出合乎要求的提拉米蘇的,”言無徐收拾著廚臺上的用具,“你要將這幾塊帶回去?”

“為什麽不帶回去?”蘇子曾咬了一塊,雖然硬邦邦的,但吃著有些巧克力餅幹的味道,“花錢買的材料,不能浪費了。”

“明明可以教我們簡單很多的奶油小曲奇之類的,”蘇子曾還是不死心,想著那天晚上,那個女生送給佩羅的,分明是一袋曲奇餅幹。不過就算是溫麥雪有意刁難她們。但最後看溫麥雪做出示範後,連蘇子曾都不得不甘拜下風了。

“等你們做過一百塊提拉米蘇後,你們就知道如何掌握比例和口味了,”溫麥雪做出一整塊提拉米蘇,分給了女學生們品嘗。

蘇子曾吃了口服心不服,溫麥雪的提拉米蘇,軟厚適中,濃郁的奶酪香和可可味,就像兩個膚色截然不同的白黑麗人,遙遙相望,卻不爭風吃醋,交相輝映,爭相襯托出了糕點的美味。

“勤能補拙,我剛開始幫我媽打下手時,也老做不好,”坐在了蘇家來接送的車上時,言無徐安慰著。

“你們家的司機換了?”看了眼坐在了前排的新司機,言無徐又問了句,上一回來接蘇子曾的司機,年齡大一些。

新司機聽了動靜,轉過了身來解釋著:“忠叔年齡大了,回老家去了。”

蘇子曾早些日只聽說忠叔專門配給了蘇慶長,怎麽幾個月下來,就將人辭了。忠叔是看著她長大的,五十歲左右,年齡不上不下,真要算起來,還沒到退休的年齡,蘇子曾一時沒了話,她已經發覺到,隱隱有些不對勁了。

到了蘇家後,言無徐忙著看房中的豪華擺設,蘇子曾則是將心眼全都留神在了房中的人身上。

常玫當管家之後,將蘇家打理的井井有條,但手下用得那批都還是蘇慶長最早的那批老傭人。蘇子曾滿以為她升職做了蘇氏的秘書長之後,家中的事物應該是全交給了新管家,待到她仔細查看之後,才發現有些不對了。

已經是十一月了,蘇子曾知道眼無徐喜歡吃辣食,原本是吩咐了廚房做些重口味的菜色,哪知道一問,說是常秘書長吩咐了,老爺年紀大了,家裏其餘的都是女眷,平時要以清淡為主,就做了南方的一些家常菜。

這可是將蘇子曾嗆了個沒聲,再看看家中的傭人,不止忠叔一人,前後就只剩下廚房的大師傅和園丁沒有換人,其他的全都是新面孔,連收拾她房間的女傭人,也換了人。

有些怏怏不快的蘇子曾只得先帶著言無徐去挑選出席“盛世華廈”落成宴席的禮服。

才一走進蘇子曾那件足足有六七十平米的房間時,言無徐所有的心思都被蘇子曾的試衣間和鞋櫃吸引走了。

蘇子曾的試衣間,比她們在凱利女學的宿舍還要寬敞,掛滿了各種款式的名牌衣服,根據顏色和款式的不同,逐一掛列。有些她偏好的款式,還會有好幾種不同的顏色。

試衣間的門旁,還張貼了一張實時更新的衣帽清單,方便蘇子曾在搭配時查找。

這裏掛著的都還是沒入冬時的輕薄禮服,大件的衣物都還收在了專門的儲衣室裏,不定期進行清理和熨燙。

最讓言無徐吃驚的是蘇子曾的鞋櫃,竟還配了遙控器,按動上面的按鈕時,二十幾層的櫃子就和摩天輪那樣,翻滾了起來,將每層不同的鞋子輪番送到了挑選者的面前,方便拿取。言無徐粗粗一算光是鞋櫃裏的鞋就有兩三百雙。

從細高跟到了舒適的平跟,旖旎的羅蘭紫,大方的蟹殼青,永不落俗套的黑白,蘇子曾的試衣間和鞋櫃好比一個小型的博物館,琳瑯滿目,讓人不知該如何下手。

“你可以選編號一至十五排的鞋子,那些都是沒穿過的,”蘇子曾雖然有規模驚人的衣間和鞋櫥,卻從沒機會帶人來參觀。

“為什麽這些衣服和你現在在學校的著衣風格完全不一樣,”凱利並不強制要求學生穿校服,除了言無徐這種特殊情況,一般女學生都喜歡穿便服,爭妍鬥艷一番。

言無徐也曾偷偷地穿過蘇子曾放在凱利女學的衣服,雖然也都是名牌,但從顏色和款式上來說,和試衣間裏的衣服完全是不同的風格,同一個人,風格和口味怎麽會在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大的變化。

072 無名之火

言無徐問得無心,蘇子曾卻被問住了,她不知該怎麽解釋她重生這件事,和任何一個正常的人說,都會被人以為是精神不正常。

她只得佯裝著沒聽見,取出了幾套衣服,讓言無徐試換,其中有一款洋粉色的禮服裙,言無徐穿上一定很合適。

言無徐還在裏間換衣服,蘇子曾坐在了外間等著,自己的變化真的有那麽明顯?蘇子曾看著床頭櫃上,擺放著的十六歲的蘇子曾,無論是笑容還是神態都是不可一世的。連才剛認識了幾個月的言無徐都能看出來她的不同,那認識了她許多年的杭一邵和常氏母女,再或者說是蘇慶長難道就看不出來?

重生前的蘇子曾,喧囂如同喜慶時的煙花,恨不得在每個人的心裏都留下姹紫嫣紅,而現在的她,想做的只是安但地生存下來。

在等待的那陣時間裏,蘇子曾的視線又落回了床頭櫃上。她的床頭櫃是用桃心木做的,擺放在上面的是前些日子從學校帶回了來的課本。

只是隨意的一眼,蘇子曾就發現課本擺放的位置不對了,似乎有人翻動過。她清楚地記得,之前用過的法語課本中間還夾了張課堂便簽,現在,那張便簽不翼而飛了。

有人翻過她的東西,蘇子曾房內除了日常打掃,是不允許傭人胡亂翻動的。她警惕著在房中又看了一圈。早些天她從慕姐那裏帶回來的新的空的包裝盒,都有被拆開過的痕跡。

不悅之後,緊接著是陣強烈的不安感。蘇子曾因為這個突然的發現,坐立不定。

家裏包括司機、管家在內的一連串換人,連晚餐的準備都需要經過常玫同意,她已經開始動手腳了,比以前更快?更早?是什麽加速了常玫的動作。

“不對,”蘇子曾心底的聲音質疑著,“可能她一直在進行著,只不過那時候的你還跟個楞頭青似的,在她的指手畫腳下,說一是一,說二就是二。”她對於自己提早的醒悟,便是慶幸著又是擔憂著。慶幸的是她已經提早察覺了出來,憂得是,她該如何從常玫手中搶回大權。

“子曾,”言無徐喜滋滋地從裏間跑了出來,除了她的發型還是一樣的以外,她的全身都是渙然一新,讓身為了同性的蘇子曾都忍不住讚出了聲來。

“肉桂粉,很適合你,”蘇子曾由衷地說著,在慕姐的調教下,無論是她還是言無徐都有著不錯的鑒賞和搭配能力

嫩膚的粉將身形嬌小的言無徐襯托得更加綽約,玫瑰紗披巾半遮半掩著她胸前的旎色,盈盈一握的細腰,筆直的腿上是一雙同色的細帶高跟。

“再將頭發挽上去,配上一條碎鉆項鏈,簡直是天衣無縫,”蘇子曾邊說著,邊要替言無徐換個發型。

蘇子曾的手剛要挽起言無徐的頭發,露出她的耳朵來,門外傳來常玫的問門聲,“子曾,你父親讓我問問你,明天的開幕酒宴準備得怎麽樣了?”

蘇慶長今晚有應酬,常玫獨自先回來了,聽說蘇子曾帶了朋友過來,想起了上回蘇慶長的失態,就找了個借口上來探探。

巴掌不打笑臉人,蘇子曾聽她說得客氣,也不敢再言無徐面前直接掃了常玫的面子,更何況,現在常玫在暗,她在明,她必須小心謹慎些,蓄意的客套是很有必要的。

“你來得正好,幫我看看無徐的這身打扮怎麽樣?都還是和明天的場合不?”蘇子曾難得擺出來的還算和善的臉,常玫聽著正覺得有些鬧耳,嘴上答應著,心裏則還是留意著蘇子曾的表情來。

一看之下,常玫有些怔楞住了,蘇子曾是她打小看著長大的,讀了高中後,就學人濃妝艷抹起來了,將她原先柔美的輪廓全都掩藏住了,對常玫又從來沒有好臉色,常玫也就從不拿正眼看她,今天這聲招呼,雖然是喬裝的,但說話時,她卻是帶著笑意,神情也是分外生動。

“你和你媽媽,越來越像了,”常玫的話語裏,帶著莫名的情愫,為得是在蘇子曾的臉上,那抹似曾相似的笑容。

“阿姨好,”言無徐也很是緊張地叫了聲。

聽著聲音,是上次遇見過的女學生,常玫從蘇子曾的臉上收回了眼,再一轉身,眼神又落在了言無徐的身上。

常玫是個和氣的人,至少在大多數人的面前,她是懂得假裝和善的,但在她看清了言無徐後,她的眼神變了,從了一個慈祥的長輩,一下子轉為了怨毒的婦人。

她沒頭沒腦地數落著:“子曾,你都交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朋友,明天那樣的場合,是她這樣窮酸的人能去的麽,你是蘇家的大小姐,交朋友時,也該知道輕重。”她完全不顧情面地說著,好像是個破了口的風箱,邊說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。

“明天,各界的名流,包括杭家,費家,連溫、裘兩家和市長都會出席,想像她這種人,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,不準帶著她去丟人現眼。”常玫又狠狠地剜了言無徐一眼,只是這一眼,就讓言無徐紅了眼眶。常玫的眼神很犀利,仿佛已經看透了言無徐是個殘花敗柳,到了那樣的場合,只是為了勾搭男人。

“你這算什麽意思,”蘇子曾一氣追了出去,她原本還想安慰下言無徐,但言無徐關上了裏間的門,任憑她怎麽敲打也沒用。蘇子曾實在憋不下這口氣,就調頭找常玫理論了起來。

“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,”常玫罵了人後,還不歇氣,叫著傭人泡得菊花茶還捏在了手上,也不喝下,只是生硬地回著。她眼也不看蘇子曾,滿腦子都只剩下了言無徐的那雙妖魅的眼。

怎麽會有這麽相似的一雙眼,狐裏狐氣,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主,雖然面貌長得不一樣,但分明就是...

常玫心裏驚濤賅浪疊起,手中的茶盞也跟著打起了顫來,好像是怒極了,又像是怕極了。

蘇子曾在旁看著,她從未見常玫這般失控過,她以為責罵常池的那一次,已經是常玫最失控的言行了。

透明茶壺裏的菊花好像一直泡不開似的,那幾朵幹透了的貢菊一直懸浮在了茶水上,怎麽也不肯融進去。常玫猛將茶壺丟在了地上,尖聲叫著:“人呢,都死了不成,水不夠燙,給我換一壺。”

她的聲音裏多了股歇斯底裏,蘇子曾知道多說無意,警告著,“我敬你,才叫你一聲常秘書,哪知道你這麽不知好歹。常玫,以後少在我房間裏翻騰,再亂了一樣東西,別怪我翻臉不認人。”她說完,就泡上了樓去。

“以後你再動我的東西,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,”常玫腦中,一句差不多的話不停地回蕩著,差不多的一張臉,那個笑起來也有兩個梨渦的甜美女孩,也說出了那句話,然後決絕地離開了。

傭人忙給常玫換了壺水,看著坐在了沙發椅上閉著眼的常玫,大氣也不敢出一聲。

客廳裏,傳來了陣嘆息聲,常玫的眼角濕潤了。

蘇子曾回到房裏時,言無徐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,那身粉色的禮服裙被放在了一旁。

“無徐,你不用理會那只瘋狗,”蘇子曾憋著火,從首飾盒裏取出了一整套的碎鉆首飾,“你看看這套合適不?”

“不用了,”言無徐的臉上還帶著她慣常的笑容,溫和有禮。蘇子曾在那陣笑容之後,感覺到她又客套回去了,“我想起來了,周末,我媽媽的排擋生意特別好,我得回去幫忙她整理。”

“沒事,晚些時候我和你一起去,”蘇子曾還是極力挽留。

“真的不用,再說剛才,常...秘書也說了,費氏也有人出席,如果撞見了費清,只怕會更尷尬,”言無徐走過去,將蘇子曾推進了試衣間,“剛在都替我瞎忙活了,你才該好好找一圈,明天,杭一邵也會過去吧,你可不能輸了風頭。”

見她執意如此,蘇子曾只得在裏間挑選起了衣服來。

言無徐坐在了一邊,等了片刻,然後細細地打量著蘇子曾房內的裝飾,大的離譜的單人床,絲絨蠶被,華美的梳妝臺,還有琳瑯滿目,讓人眼花的首飾盒。

透過寬大的落地窗,可以看到蘇家的後花園,正值傍晚,夕陽灑在了松軟的草坪上,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。

言無徐不自覺地聽著裏間的動靜,能聽到一陣蘇子曾不耐煩地尋找衣服的嘀咕聲,所有的這一切,都匯成了一條無聲的溪流,流淌過了言無徐的心間。

她的手摸上了耳間,那對帶著她的溫熱體溫的橙色耳環,在常玫無端怒罵她時,灼燒了起來,像是火山縫隙裏滾出來怒熔,染穿了她的耳朵般。

這是第一次,也是最後一次,讓人在她言無徐的面前,說這些。

同樣的房間,同樣的華衣美服,她言無徐總有一天也都會擁有,那時候,她一定會好好收拾那只亂吠的母狗,將她滿口的利牙一根根得都拔了下來,無論是用什麽手段,言無徐的想法,如同魔咒般,牢牢在了心底。

裏間的門開了,蘇子曾的詢問聲傳來:“無徐,你看看,這套禮服合適不?”

“很合適,”言無徐迎上了蘇子曾,握住她的手腕,轉了一圈,“這裏的一切,都很合適你。”

(周末有獎競猜:打不死的小強芙子飄過,知道言無徐像誰嗎?猜中的娃有獎。

小提示:答案是全文很核心的一個人物。)

001 如此酒鬼

怕言無徐尷尬,晚飯最後還是沒在蘇家吃,蘇子曾和言無徐下樓時,常玫還是坐在了大廳裏,也不拿正眼看言無徐,只是假惺惺地問了蘇子曾幾句

等到言無徐走開後,常玫又播了通電話給常池:“你說那個叫言無徐的女學生之前和費清在交往?”

“是的,不過費清說他們已經分手了,只是個第六區來得下賤女人而已,”常池才剛下課,正在為明天的開幕剪裁挑選衣服。

“不許說這種話,”常玫訓了一聲,她對言無徐的厭惡,不僅僅是來自她那雙似曾相似的眼睛,更是因為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熟悉氣味。

聽著電話裏的母親的嚴厲聲音,常池停住了挑選禮服的手,她又犯了母親的禁忌了,不能說關於第六區的任何人和事。

“好了,好了,我這不是忘記了麽,今天我很開心,甭掃我的興,”常池看了看站在一旁陪她挑選衣物的費清,兩人彼此間對了個眼神,說罷,她就收了線。

“你確定,明天杭一邵也會出席?我穿成那樣真的成?”常池最近和費清走得很近,倒不是外人預期的那樣彼此看對了眼,而是因為費清是杭一邵的好朋友。

“我還能糊弄了未來的蘇家大小姐不成?”費清看著婆媽起來的常池,身邊這群女人,一個個都對杭一邵垂涎不已,可惜他那好兄弟,就是個流連花叢的性子,常池換了個新鮮面貌,是會引起他的一些興趣,最近的蘇子曾不也是如此麽。

“一邵喜歡大眼睛,長頭發,皮膚白皙,眼大的女人,這些你都算是符合的,就是裝扮中性了點,要是再多一點點女人味,保準他會註意到你,”費清選了件杏黃色的深V連衣裙,在常池身上比了比。

對於這一切,蘇子曾都還是不知道的,她這會兒正為了商殷的事頭疼。

韓老板用了幾周的時間,得到的卻是個不好不壞的消息,商殷是有消息了,韓老板的朋友工作的那間私人修車石還真是屬於商殷的,只可惜,商殷的脾氣很古怪,他不止不接受各類采訪,也拒絕手下辦事的人,洩露他的任何行蹤。

“他出的薪水是一般人的五倍,所以我那個兄弟怎麽也不肯冒這個風險,”韓老板也是沒法子了。

對於這樣的答案,蘇子曾不能不覺得失望,線索又一下子斷了,看來,她只能是找機會問問蘇慶長了,希望他在生意場合,能夠有機會接觸到商殷

晚飯是在言母的拍檔上吃得,韓老板的酒已經喝光了,大夥兒只能是喝了幾瓶味道清淡的莫城啤酒,修車行的夥計們都覺得有些掃興,嚷嚷著叫韓老板想些法子,弄點門路,再偷運些酒回來。

“難,”韓老板嘎了口啤酒,“現在海關查得嚴,連個人的進出的行李都要查看。”

“你們在說什麽呢?”言母端了盤烤韭菜上來,才是一桌,就被大夥兒搶光了,她邊罵著,邊收了幾個酒瓶子:“慢點,你們這幫人還真是沒個相道,也不怕子曾笑話。”

“哪能呢,子曾是自己人,”言無徐站了起來,接過了言母手中的那幾個啤酒,“就是大夥兒嫌酒不夠對味。”

“酒不對味”言母看了看已經喝了個底朝天的酒瓶,搖了搖頭:“你們這夥人,還不是照樣一副猴急相,真要是會喝酒的人,見了這樣的酒,是連一滴都不沾的。”

言母說著,朝排擋最外面指了指。

排擋裏大多數的桌子都是擺放在了一個搭建好的紅藍帆布篷下的,就是排擋裏客人特別多的時候,會再撐起幾張桌子,擺到了篷外去。

今晚,客人最多的那陣子已經過了,桌子上還留了些客人吃剩下的殘骨剩菜,店裏幫手的人不夠,言母只能是一張一張挨著的收,坐在了外頭的客人反倒是沒人招呼了。

莫城沿邊的海不夠清澈,連著捕撈上來的海鮮也帶了些泥沙,海鮮排擋裏都是些現做現賣的生鮮,就算是言母的手藝好,難免還是帶了些腥味的,所以盡管莫城的啤酒味道不夠,來的客人大多數是要點上幾瓶的,唯獨那名獨自坐在了外頭的客人,吃了個滿嘴油汪,就是不點酒,反倒是自斟自飲著手裏的一個老式軍用水壺。

“那客人從不點排擋裏的酒,說那味道,和馬尿似的,”言母低聲說著,臉上展出了些笑意。

馬尿,蘇子曾和言無徐兩人聽了,再看了看正往嘴裏灌酒的韓老板,都笑了出來。

啤酒的度數是不高,但喝了七八瓶後,人的腳底也會跟著飄乎乎起來,韓老板喝酒又上臉,這時已經整一個紅臉包公樣了。

“老板娘,算錢,算錢,”那邊的客人叫嚷著,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軍用水壺裏的酒已經喝完了。

言母聽著剛要過去結賬,就聽言無徐說著,“媽媽,你先歇把手,我過去就是了。”

客人的桌上的菜並不多,一盤炸香了的紅皮酒花生,十串椒鹽烤海蝦,涼拌海帶,總共也就六十六塊錢。

“找個袋子將我剩下來的海帶和花生都兜起來,免得你們又拿去回鍋,”這位客人不停地打著酒嗝,猛一股蒜味,那個軍用酒壺還擱在了矮桌上。

蘇子曾看了眼沒剩多少的花生和海帶,心裏暗罵著“小氣鬼”。這樣的客人言無徐是見多了的,她就兜了兩個塑料袋,一口一樣菜,哪知在打包時,手肘一不小心,碰到了水壺,水壺裏又還留了些酒,這麽一碰,就倒在了地上。

所幸酒剩的不多,約莫也就兩三口的樣子,在沙灘上濕了一小塊。

“你這人是怎麽回事?”那名客人居然借機找起了事來,“你把我的酒灑了,要賠我的酒來。”

“不就是幾口酒麽?賠就賠,你拉拉扯扯地做什麽?”韓老板見言無徐被欺負了,酒勁沖到了腦門上,大步沖了過去,跟那名客人撞了個踉蹌。

兩個人都是喝了酒的,這會兒動了火氣,都是嗓門裏跟著冒煙,稍不如意,就要動起手來了。

“有話好好說,”言母見那名客人也是老主顧,又是無徐灑了酒在先,想勸幾句,就算了,“大根哥,你看看,這酒要多少錢,我們賠就是了。”

“我也是老板娘的熟客人了,才不跟你們計較,裏頭還有三口酒,我也不訛你們,就三百好了。”那名被叫做大根的人,見言母服軟了,口氣也好了些。

什麽?包括韓老板在內的一夥人全都炸開了,“你那是什麽酒?還以為是黃金不成,一口酒一百,白吃了人家的不算,還要倒貼你不成。”

“不會是別人家眼紅你們生意好,派來砸場子的吧?”蘇子曾留意到周圍還在吃飯的客人們,都站了起來,誰想吃飯時惹了麻煩上身。

“大根哥,要不這樣,”言母並不理會韓老板等人在旁的咒罵聲,搶在了前頭,“我家裏的孩子又都還小,現錢都得留著周轉用的,你看看,能不能以後你吃得飯,都記在賬上,這樣也就算兩清了。”言母經營著小排檔,但人還是精明的,一來一往的,能將損失減到了最小。

“誰讓我最喜歡吃老板娘烤的海蝦,那就這樣算了,我也不想和你們這些小孩子一般計較,”大根說罷,那名叫大根的客人哼了句,手還不忘記將那兩包剩菜踹了過來,就準備拍了拍屁股,轉身走人了。

“等等,”蘇子曾將那個水壺撿了回來,在空中晃了晃,“大根叔?是嘛?我看這水壺看著碰酒,倒還結實,怕要不少錢吧?”

“小姑娘還挺識貨的啊?”大根聽了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叫著“叔叔”,骨頭都酥了幾分,回嘴也是油腔滑調了起來:“這可是蘇聯貨,當年德國人打彼得格勒時,就用這玩意,我還是托了好些關系才拿到手的,存酒不僅能保住酒氣,還冬暖夏涼,比冰箱還好用,沒個兩三百塊還真拿不下來。”要知道,在九十年代末,兩三百塊可不是個小數目。

“這樣啊,那可更不能亂丟了,”蘇子曾瞄了瞄不遠處,手中一使勁,那個水壺就跟個旋轉鉛球似的飛了出去,筆直直地往了黑夜中的深海而去了。半晌,才傳來了個落水的聲音。

“你你!!”大根的臉色從紅變成了白,就跟個京劇演員似的,他的寶貝就被這樣一個毛丫頭丟了。

“大根叔,你是年紀大了不好使了,你看看,你的桌子可是擺在沙灘上的,市政府說了,‘海灘治理,人人有責’,亂扔酒瓶酒罐都是不對的,”蘇子曾朝了排擋外的一處陰暗角落怒了努嘴。市政府訂得公告欄上,果然寫著個“嚴禁亂扔垃圾”。

大根氣得將那幾包菜丟在了地上,哼了一聲,走了。

“子曾,你玩陰的,”韓老板豎起了大拇指,嘖嘖稱讚著。

海風吹過,蒜味和腥味混在了一起。“那是,”蘇子曾扮了個鬼臉,正要得意時,感覺到了手上有些涼颼颼的,她定眼一看,手指上不知什麽時候,沾了些液體,她稍稍一嗅,當即就楞住了。

(撒花,今天開始是第二卷了,後續絕對精彩,今天早上閉關,碼文的結尾。再撒花,辛苦了三個來月,草稿總算寫完了,完結字數確定一百萬出頭。謝謝幻.想兒的長評,還有謝謝留言猜題的親們,下周周末展會回來,我會調整更新頻率。過去的兩個月,初來乍到的,從無到有,謝謝支持的親們,淚一下。)

002 命中貴人

(周一快樂,寫完一篇小長文相當過癮,填完名媛坑的某妞開挖新坑,親們大膽跳坑吧吸取本文教訓,新文我弄個有愛點的女主,發文估計在九月吧,等名媛臨近尾聲時發。接下來的一周全周出差,趁早吆喝下,討收討新鮮票和評。)

這股氣味,在一眾混亂的氣味中,獨樹一幟,很是明顯,是酒味。

蘇子曾剛才只是拿水壺時隨手沾了些,就算後來她清洗過了,氣味也還很是明顯,用韓老板的話說,賽得上柴油的味道了。

蘇子曾也沒放在心上,她回了家後,洗了個澡就睡下了,第二天起來時,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了。

那股酒味居然還在,好像她昨晚不是沾了點酒,而是泡在了酒缸裏似的,蘇子曾有些不信邪了,她又沖了一次澡,酒味還是在。

吹了一夜的海風,沖了無數次水後,任何酒味也該散光了,蘇子曾回憶著昨晚的那個軍用水壺。墨綠色的壺身,喝空了後,捏在了手裏也有些沈,足足該有一升大小,氣味這麽濃烈的酒,度數一定不低。那名叫大根的客人,個頭也就一米七不到,看著也是瘦瘦小小的,想不到酒量如此驚人。

為了掩飾身上的酒味,蘇子曾只得用了好些香水,才勉強蓋住了身上的氣味。

“盛世華廈”落成典禮的現場。

喜慶的迎賓紅毯早早地鋪了滿地,典禮是分成了中西兩種方式,在“華廈”門口,供奉的是中式神臺,再請了舞龍舞獅隊一起,上演了一場龍獅爭鬥。

大廈內可容納一千人的宴客廳內,擺起了三十六座香檳臺,琥珀色的香檳美酒,芳香四溢。Z國最資深的主持人楊千擔任開場解說員。

早上八點後,“盛世華廈”外,前來觀禮的普通民眾被接踵而來的豪車車隊驚呆了。從加長的房車,到限量版的跑車,無一不有。

蘇慶長和一幹蘇氏的骨幹,早早地等在了外頭。蘇慶長的今天的氣色尤其好。

包括莫城市長和市委書記在內的政府官員,莫城的商界名流紛紛偕女眷,盛裝出席,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。在眾人的道賀聲中,他替舞龍舞獅隊點了睛,百聲禮炮齊響,紅炮炸了個滿耳熱鬧,青煙白霧,蘇慶長的笑聲異常響亮

“子曾呢?”蘇慶長一邊招呼著人,一邊詢問著常玫,“我不是讓你提醒她要按時出席的嘛?都這個時候了,怎麽還不見人影,連小池都不見了,怎麽回事?”

常玫斜著眼在人群裏脧了幾眼,還真是沒有看到蘇子曾和常池的身影,“我聽管家說,昨晚子曾回來帶了一身的酒氣,怕是睡遲了,至於小池,這不是到了麽。”

杭一邵並沒有和雙親一起前來,他原本是約了費清的,哪知道那小子說是費父外出,需要陪著費母一同前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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